聽說,圈里的投資人最怕跟投 | |
發布時間:2022-10-14 17:51:01 | 瀏覽次數: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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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創投圈有一陣兒很是盛行一則笑話:搞一級市場投資最考驗人的其實是一項抉擇,即明知道有泡沫,但你敢不敢進這個泡沫里分一杯羹?因為很可能這個泡沫比基金存活的周期還要長,但萬一要是賺了,可能就是財富自由的刺激感。
和我分享這則笑談的是一個一級市場投資人朋友方一,他曾經就是參與游戲中的廣大投資經理中的一員,認為自己可以在泡沫里分一杯羹(賺點錢),最后卻被現實打了臉。
方一入局的方式和買股票有相似之處,即通過基金內部的跟投名額參與到一級市場投資。但和炒股不同的是,自從他的錢投進了一級市場,就沒有了下文。“我原本想著至少能有個2倍回報,但什么時候退出拿回本金都不知道,一想到要等個七八年就很痛苦,終于嘗到了LP的苦惱了。”方一苦笑。
這種遙遙無期的感受讓方一忍不住吐槽,“還不如炒股,至少炒股虧了,我自己還能決定什么時候割肉跳出來。如果再讓我跟投,我大概率是不會跟了。”
投資經理跟投,在業內不是新鮮事,但討論的人很少,其中緣由不得而知,然而如方一這般的“慘淡”故事依舊在頻繁上演,他們看上去很像這個行業里的“犧牲品”,力量微小,缺少發言權。
據我所知很多有跟投經驗的投資人常常私下吐槽“項目不給力、LP太著急、領導愛瞎投”。
事實果真如此嗎?我看不盡然。
投資人跟投這件事,如一面尺寸雖小但像素極清晰的鏡子,照出了這個圈子里藏在暗處的裂隙。
“恨入行晚了10年”
在不少機構里,讓投資人跟投被視為是一種福利和獎勵,甚至沒有一定級別(比如合伙人等)是沒有資格搶到跟投的份額的。一般投資人跟投,都是跟投的基金產品,即是盲池基金。
方一告訴我,他曾有機會跟投基金下的產品時,并非人人都有資格,“當時大家都挺毫不猶豫的,能有資格跟投也是想都不想,撿錢都是小事,大家談論的已經是至少能撿多少倍的錢回來。”
這種高漲且不理智的投資情緒,是中國風投黃金十年之間“遍地撿錢”的歷史遺留情緒。互聯網投資人周曉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,“我們私下里都恨自己入行晚了10年。現在再跟投,純屬挖個坑把自己埋了。”
周曉在一家人民幣基金內做投資,這家基金內有強制性跟投制度,要求投資團隊必須跟投,理由是投資團隊需要對自己的項目負責,而愿意負責的渠道就是拿出真金白銀投資這個項目,一旦項目失敗還需要承擔一定金額的罰款。
周曉有點慘,獎金都投進去了,portfolio里的項目要么夭折,要么不敢IPO。
兩種不同的跟投方式,帶來的投資感受亦不相同。
方一表示,跟投作為一種福利,他此前對投資并沒有很真實深刻的認知,是在跟投之后他才知道“一級市場投資的周期太長了,8年是人生中很長的一段時間”。他作為市場中小小的沙礫,并不一定等得及。況且更現實的情況是,“遍地撿錢的時代過去了,但我們的期望依然很高,最終只能重重被摔在地上。”
“說白了,哪怕是投資人自己,對高風險這件事沒有那么真實的感覺。”方一這樣說。
和方一不同,周曉對投資人必須跟投這項制度頗不滿。他認為他只是“洪流中被裹挾的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一枚”,很多領導拍板的項目他自己并不認同,“身在其中,沒有辦法,在中國做投資很難只考慮投資這一件事,有時做投資不難,但做人很難。”
“真的沒那么專業”
有意思的是,方一對待自己跟投這件事,還有一個深刻的感悟:“擺在我們面前的真相是,我們這些投資人真的沒有想象中的專業。”
不專業的表現是,作為圈內人,方一清楚的知道大多數投資機構玩的都是同一套方法論,而這些方法論皆來自于小朋友們(方一透露,有許多小朋友只是機構聘來的實習生)從網上抄下來的PPT。
投資人豐毅有相似的感受,“都是一個圈里的,誰不知道誰有幾兩水?現在大環境變得這么快,我不信一個人能在短時間內摸透自己不熟悉的賽道的邏輯。”豐毅這樣形容他的同行。
豐毅所在的基金這兩年業績不算好,基金內部彌漫著濃濃的焦慮,上到LP,下到實習生,都十分沒有安全感,“上上下下每天都在盤邏輯搜項目找人聊,像是一旦停下來,財富密碼就會和我們擦肩而過。”
陸興倒是有過比較完滿的跟投經歷,彼時他參與跟投的portfolio幾乎都是市面上數一數二的明星項目,比如某蔚、某東,“老板花了大精力投了這些項目,很明顯這個portfolio就是用來賺錢的”,因為看好,陸興還說服自己的朋友進行跟投,最終回報可堪。
對此豐毅指出,普通投資人與明星項目之間差了好幾個一線基金,“事實有兩個,一,我們很難搶到這些明星項目;二,在這些項目成為明星之前,我們很難有這個眼力識出這匹千里馬。既是如此,誰還會有信心跟投呢?”
豐毅和周曉一樣,有些懼怕跟投,用他的話來說,投資的基礎是投資者信任項目能帶給他效益所以才做投資,而在現在的一級市場投資環境中,構建這樣的信任太難,在這樣的前提的跟投,無異于將自己的主動權上交他人。
方一給出的解釋是,本土投資人的不專業才是一切亂象的根源。“LP為什么不給錢?還不是因為投資人當初畫了好大一塊餅,結果卻讓他們咬碎了牙。”
“像一場巨大的內耗”
方一所指的投資人,也包括LP。
他表示,和美元基金相比較,人民幣基金LP帶來的壓力更大。“最不安的一群LP其實是高凈值個人,有的土豪甚至會有過激行為,比如去舉報你,土豪的邏輯是‘拿我的錢去投項目,我還連發言權都沒有,那怎么行’。”
方一認為,如今賺錢這樣難,尤其考驗專業度,擁有這樣的LP,基金或許很難堅持自己的專業度。
周曉就很心累,他堅持認為現在的一級市場內的各大參與者都缺少理性的判斷,大佬們依舊幻想著能夠踩中時代的脈搏,焦慮自上而下地貫穿整個市場。最難的是,因為機構募資難,想拿到LP的錢,就必須對外做PR,要搞包裝,要吸眼球,除此之外還要適應各種酒局、飯局,陸曉形容“像一場巨大的內耗,而我明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。”
周曉最后和我分享了他的兩個小夢想:可以不跟投項目,可以不跪舔土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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